医院的白炽灯在芸卿苍白的脸上投下清冷的光，她靠在枕头上，整个人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
有些死气沉沉
沈筠看着她眼下青黑，声音难得温柔：“那你好好休息，我们先走了。”
他转头向凌乾示意，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病房，门在身后轻轻合上，将芸卿的疲惫隔绝在门内。
走廊的顶灯散发着冷冽的光芒，两人的身影被拉得很长，在地上交织成模糊的轮廓。
凌乾看着沈筠从容的背影，心中的疑惑与不安愈发强烈。
他清冽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，锋利的眉眼满是不赞同：“你对萧呈做了什么？”
沈筠脚步一顿，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，熟练地点燃。
猩红的火星在烟雾中明明灭灭，他嘴边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，那笑容却不达眼底：“明天你就能看见了。”烟雾缭绕间，他的神情显得愈发阴沉。
凌乾眉头紧皱，伸手挡开沈筠递来的香烟，神色不悦：“沈筠，芸卿不是玩物，你别忘了白莉。”他的语气中带着警告，眼神中满是担忧。
听到“白莉”这个名字，沈筠的脸色瞬间阴沉下来。
他将烟狠狠丢在地上，用脚碾碎，周身散发着骇人的低气压。
眼镜后方的眉眼透露出浓重的戾气，他的声音变得沙哑而冰冷：“你没资格跟我提起白莉！”他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，青筋暴起，“芸卿现在和谁都没关系，她不是独属于你的。”
凌乾看着失控的沈筠，心中也涌起一股无名火：“你我到底要斗到什么时候？！”
“我警告你凌乾，别以为你是什么正人君子，你跟我都是一路货色。”沈筠扔下这句话，转身大步离去，只留下凌乾站在原地，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，心中满是无奈。
凌乾走到窗边，窗外是一片漆黑的大海，海浪声隐约传来。
他望着远处无尽的黑暗，思绪万千。
十年前的那件事，像一根刺深深扎在他和沈筠心中，即便时间流逝，伤口依旧无法愈合。
有些伤痛，不是时间就能轻易抚平的。
在窗边伫立了许久后，凌乾走到了芸卿病房外，站在门外，透过门上的玻璃往里看去。
芸卿小小的身影侧躺在宽大的病床上，显得格外单薄。
胖虎安静地依偎在她枕边，毛茸茸的模样给这冰冷的病房增添了一丝温暖。凌乾看着这一幕，心中的担忧稍稍减轻：醒了就好，等明天萧呈亲自上门道歉，他也该回榕城了。
最近榕城暗流涌动，局势不稳，他实在不能离开太久。
随即转身离开了医院。
病房内，芸卿躺在床上，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。
沈筠临走前说的那些话，在她脑海中不断回响。
超自然组织、为萧呈师傅续命而要杀她……这些匪夷所思的事情，像一团乱麻缠绕在她心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