莫式山起身行了个礼道：“老夫人，陛下赐了宅子给我，我的兄弟们都在家里，暂时就不住在国公府了。”
苏老夫人一双眼睛舍不得离开莫式山：“这怎么行，你是顾家人，迟早要回顾家的。”
莫式山坚持道：“老夫人，我短时间内还要做自己的事情，这些以后再说。”
苏老夫人看着一脸严肃的莫式山，无奈叹了一口气。
他的倔脾气跟顾舒也是一模一样，当初如果顾舒能听劝不去边疆，也许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……
“算了，你先忙你的，要是想回家看看，你就回来，祖母随时在这里等你。”苏老夫人到底还是松了口。
“多谢老夫人。”莫式山拱手行了个礼，迈步朝外面走去。
听着越跑越远的脚步声，旁边的竹溪不忍开口道：“老夫人，好不容易找回小公子，应该让他留在家里才对。”
苏老夫人摇摇头：“他跟他爹一模一样，不喜欢束缚，要是强行留下，只会适得其反，罢了，慢慢来吧。”
“可你的身体已经……”竹溪忍不住开口，意识到说错了话，她又停下了话语。
苏老夫人看了竹溪一眼，并不生气：“没关系，我这把老骨头早就不中用了，死之前还能看见舒儿的孩子，我很欢喜，到了下面我也能安心和舒儿见面了。”
她仰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，脸上是满足静谧的笑。
苏老夫人年过七十，一双眼睛却像孩子一样明亮，仰头间眼睛里都是光彩。
竹溪悄悄抹了一把眼泪，没有多说什么。
——
“将军，国公府怎么样？”陈峰凑到莫式山身边小声问道，“跟预想的有差别吗？”
莫式山看了一眼人来人往的门口，眉头拧成了麻花：“有，跟预想的不太一样，倒是更有趣。”
看着越来越多说媒的人，他眼中嫌恶的颜色更甚：“怎么人越来越多？”
陈峰贱兮兮看着他，调侃道：“当然是因为将军容貌出众，又被国公府老夫人认亲，你现在可是京城里炙手可热的香饽饽，多少人家抢破了头也要把姑娘嫁给你呢！”
莫式山回家时愣是用衣裳抱住脸，翻墙进的后院，实在狼狈。
“琼林宴上我已经带了女伴，这些人就看不懂吗？！”莫式山难得的红了脸，气的拍拍身上的灰尘，不满开口。
陈峰笑的更开怀：“懂，他们懂，但是人家说了，不求正妻的位置，只求妾室之位，啧啧啧，你是没看见，一大早拉出去好几个对你一见钟情的，那样子我看了都心疼，要不你就从了，多纳几个妾室，反正也不亏。”
莫式山给了他一个警醒的眼神，冷冷道：“要娶你娶，我只能有一个。”
他记得刘宝珠说过，这辈子一生一世一双人，要是他敢娶妾室，她第一个反对。
想起刘宝珠，莫式山的眸子里闪过浓浓的温柔，神色也柔和几分。
陈峰贱兮兮看着他，摊手道：“我也想娶，人家看不上我啊，我就个小小的都尉。”
莫式山伸手拍了拍陈峰的肩头，一脸诚恳道：“那你就自求多福吧。咱们待在京城的日子不多了。”
陈峰一愣，脸上的笑容瞬间收了起来：“什么意思？又要去边疆了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