朱思瑶和厉小兰已经悄悄靠近了中心处。朱思瑶气得小脸通红，低声道：＂欲加之罪何患无辞！这诸博士哪像个掌学，分明是个政客！＂
厉小兰也愤愤不平：＂当朝次辅武大人当年就是国子学掌学博士，诸丰那时是他的助教。。。这诸博士背后肯定有人指使。＂
朱思瑶看着场中孤身一人的秦凡，眼中闪过一丝心疼：＂他太不容易了。。。这么多人都在逼他。＂
场中央，诸博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秦凡：＂秦世子，若你现在肯道歉，说明你还懂得收敛，尚有挽救之机。在考虑退学事宜上，本博士可以酌情照顾。否则。。。＂他眯起眼睛，＂你不会有任何机会。＂
这已经是赤裸裸的威胁——要么低头道歉，要么被踢出国子监。更阴险的是，诸博士暗示道歉可以减轻考核难度。
查宏宇眼睛微眯：＂诸博士这是把国子监当成一言堂了？＂
辛云低声道：＂国子学地位特殊，现任次辅武大人当年就是掌学博士。。。若秦凡聪明，就该暂时隐忍。＂
查宏宇摇头：＂你看他像是会低头的主吗？＂
辛云叹气：＂若国子学驱逐秦凡，诗阁、词阁再要他，就是得罪国子学。。。＂
杜舟坚定道：＂诗阁肯定要他。＂
＂词阁也会要。＂辛云接话，＂但不入六学，秦凡最终会被弹劾取缔。。。＂
杜舟目光灼灼：＂我倒期待他能通过考核，打所有人的脸！＂
甄世达站在诸博士身后，冷笑着看向秦凡，眼中满是轻蔑。周围人也都用或嘲讽或怜悯的目光看着秦凡，仿佛在说：识相的就该低头认错。
秦凡内心平静如水，嘴角却突然勾起一抹森然的笑意：＂哈哈哈。。。让我低头道歉？诸博士，你是在做梦吗？＂
他猛地提高声音：＂我秦凡长这么大，从没给人道过歉！以前没有，以后更不会有！＂
众人哗然。谁都没想到秦凡会如此强硬，直接撕破脸。
＂太冲动了。。。＂有人摇头叹息。
＂逞一时之快，自断退路啊。＂
＂果然是落魄世子，忍不得一时之气，难成大器。＂
＂废物就是废物，有点才华就不知天高地厚。。。＂
嘲讽声中，秦凡却依旧从容。他环视众人，一字一顿道：＂我秦凡行事，从不后悔。要我低头？除非天塌地陷！＂
这番话说得掷地有声，在场所有人都被震住了。就连诸博士也一时语塞，脸色阴晴不定。
朱思瑶在人群中看着秦凡挺拔的背影，眼中闪过一丝异彩。这个曾经被她退婚的纨绔世子，此刻竟有种说不出的魅力。
诸博士猛地一拍桌子，肥胖的脸颊气得直颤：＂好！很好！秦凡，既然你如此狂妄，那就别怪我不留情面！明日国子学将设公开考核，内阁官员、翰林大儒、名重之士皆会到场。若你通不过——＂他狞笑着拉长声调，＂就等着被逐出国子监吧！＂
现场顿时一片哗然。
＂这是要彻底断了秦世子的后路啊！＂
＂邀请这么多大人物，分明是要堵住为秦凡求情的口子。。。＂
＂完了完了，秦世子这下真要被踢出国子学了！＂
甄世达阴笑着走上前：＂诸博士与在下都是出题官。。。＂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秦凡一眼，＂考核内容嘛。。。自然要符合国子学的标准。＂
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——绝不会让秦凡轻易通过。
秦凡却突然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：＂原来如此！＇诸博士＇和＇猪博士＇同音啊！难怪。。。＂
＂放肆！＂甄世达脸色大变，＂你竟敢侮辱师长！＂
众人也纷纷指责：
＂秦世子太过分了！＂
＂无法无天，必须严惩！＂
＂逐出国子监！＂
诸博士最忌讳别人说他胖，此刻气得浑身发抖，肥硕的脸涨得通红：＂你。。。你。。。＂
秦凡故作惊讶：＂啊？我说错量词了吗？＂他掰着手指认真数道，＂应该是一＇只＇诸博士？还是一＇头＇诸博士？＂
＂噗——＂厉小兰一个没忍住笑出声来，赶紧捂住嘴。
现场顿时一片混乱。有人怒斥：＂竖子猖狂！＂也有人憋笑憋得肩膀直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