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姐姐这里藏着什么宝贝呀？”沈玥璃眼中闪过一丝贪婪，伸手就要去碰。
凝霜一个箭步挡在前面，手中的茶盘“不小心”一歪，半杯热茶全泼在沈玥璃裙摆上。
“哎呀！奴婢该死！”凝霜惊呼着，手忙脚乱地收拾，却把沈玥璃的视线挡得严严实实。
沈玥璃气得脸色发青，正要发作，却见林悦兮从衣襟内取出一方素帕擦了擦嘴角。
哪有什么宝贝？
“妹妹别怪凝霜，这丫头笨手笨脚的。”林悦兮柔声道，“倒是你的裙子……这可是眼下最流行的云纹锦吧？”
沈玥璃低头看着湿透的裙摆，心疼得嘴角抽搐。这还是上次上街买回来的新裙子，今日是第一次穿，本想着在林悦兮面前好好炫耀一番，却没想到会弄得这般狼狈。
“不碍事……”她咬着唇隐忍，林悦兮是临芳阁正主，自己不过是随她而来的家眷，一时间并不好发作，面子上，还是要在侯府维护好自己贤良淑德的形象。
林悦兮眸中却闪过一丝锐利，转而道：“说起来，凝霜年纪还是太小了，服侍妹妹恐有诸多不是。”
沈玥璃正用帕子拼命擦拭裙摆上的茶渍，闻言手指一僵。她抬头看向林悦兮，对方脸上挂着温婉的笑，可那双眼睛却深邃得让人不寒而栗。
“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？”沈玥璃强撑着笑脸，声音却忍不住微微发颤。
林悦兮不紧不慢地抚平衣袖上并不存在的褶皱：“我的意思是，既然这丫头毛手毛脚的，不如就留在我身边，我好生管教一番，省得再冲撞了妹妹。”
凝霜立刻跪倒在地上，额头抵着青砖地面，故意惶恐道：“奴婢知错了，求姑娘责罚！”
沈玥璃脸色由青转白，又由白转红。
她心里深知，自己与林悦兮都是寄人篱下，自己有的，不过也是侯府看在林悦兮的面子上给的赏赐，自己一旦少了个丫鬟服侍，定不好开口找侯府再要一个。
“这……”沈玥璃绞着手中帕子，“凝霜好歹跟了我些时日，我也是舍不得……”
“妹妹说笑了！”林悦兮没等她把话说完，干笑两声，“一个丫鬟而已，哪有什么舍不得的。再说，府中规矩，丫鬟调教需得主子同意……”
听到这话，沈玥璃立刻心领神会，这些日子来，她对凝霜非打即骂，明面上用的正是“调教”二字，可临芳阁的主子什么时候真正是她了。
林悦兮这话分明是在讽刺她！
“还不谢过沈姑娘？”林悦兮突然提高声音，目光望向凝霜，“若非沈姑娘宽宏大量，就凭你今日的冒失，就该打发去浆洗房！”
凝霜会意，立刻转向沈玥璃连连磕头：“多谢沈姑娘开恩！奴婢永远记得您的教诲！”
这“教诲”二字咬得极重，沈玥璃想起自己曾用簪子扎凝霜手背的旧事，脸上火辣辣的疼，仿佛被人当众扇了一耳光。
猛然间，她的目光瞥见了林悦兮腕上的玉镯，这只上等美玉在阳光下正流转着温润的光泽。这镯子她一眼便认得，没想到这么快竟戴在了她的腕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