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丰富的资源,让叶淼淼重新开朗起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过,下一刻,门外进来的几人让她好不容易振作的心情烟消云散——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老大!”大姐明义大笑着走进来,“听说你醒来就问那些虫子怎么样了,放心吧,我们连夜清点了你的三万六千二百一十二个宝贝,全都囤在基地里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对于虫尸收集起来这件事倍感欣慰,但总觉得明义这“宝贝”二字很是有歧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认真道:“它们真的很值钱,是宝贝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明义笑嘻嘻地挤眉弄眼:“你当时左拥右抱的,我懂,我们都懂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作为一个刚刚恢复神志的人,倍感心力憔悴。好在明山是个体贴的小姑娘,她关心道:“大姐别闹了,老大当时显然精神状况不太好,是怎么回事呀?现在好些了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解释了来龙去脉,紫眼睛不会影响其他人,只会让她神志不清,一时半会儿完成不了任务的话,接下来还有几次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小姑娘很是心疼,但想起当时的场景,又有些无奈,她走过来把床角的被子抚平:“放心吧,有我们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其实只是精神上受了些折磨,身体倍儿棒,见明山一幅泫然欲泣的模样,她当即从床上坐起来,要表演一个原地跳高,被明尔及时拦住——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老大,我找你是真的有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领地来了个想做手术的未成年,但因为被禁入做不了。他妈妈现在顶着雨在医院门口闹,无论如何也不肯走,已经整整两天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蹙起眉,“下去看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饿饿饿医院门口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四十来岁的女人两手一摊,耍赖般地坐在台阶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长时间坐在凉雨中,她的脸色极其苍白,肮脏的雨水将她的头发淋成一束一束的,衣服也狼狈地贴着。旁边的人来来往往不少看热闹的,并非是不想管她,每当有好心人去送伞,她都会怒骂对方一顿,甚至把伞、斗篷这些紧俏的商品挥到地上,丝毫不顾别人的好心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来了吗!你们领主来了吗!”她的声音很愤怒,“你们不是喜欢拍吗?来,对着我的脸拍,一会儿让你们领主也来,你们也评评理,凭什么不给我儿子正西治病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刚到,就看到这一幕。正西这名字她隐约有些耳熟,好像骂人还挺毒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她儿子呢?”叶淼淼侧头问赶来的艾琪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她儿子违禁进入饿饿饿,被关起来了。”艾琪很是无奈,“只要她愿意离开我们就立刻放他们走,可是她非要在医院门口闹,说她儿子没做错,因为是未成年案件,现在好多人都在关注这件事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:“”来了,熟悉的舆论压制,道德绑架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有点烦了,“把她儿子带过来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自己径直走到女人面前,开门见山:“你知道你儿子都做了什么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见叶淼淼来了,周围人立刻安静下来,来来往往的人停下了脚步,自觉给中间几人让出空位。女人本想怒斥“你不要污蔑”,话还没开口,上下打量了一眼叶淼淼——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他做了什么?他能做什么!他就是个小孩,今年才十四岁!谁没有年龄小的时候,谁不是从这个年龄过来的,就不能多体谅体谅,多照顾照顾吗?况且孩子他又不是不会学,今后好好改正,是咱们未来的花朵,为什么为什么就要把他逼上绝路了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这话说得,仿佛全是眼前这人的不对了,是饿饿饿没有人情关怀,是叶淼淼容不得人。在场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人,被她的头头是道说得点起头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包括在场知情的人却对此嗤之以鼻:“这么说你不知道他做什么了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女人大声道:“我知道啊!怎么不知道!不就是说了那个张研究员几句?她多大的人了,怎么还和这么小的孩子计较?小孩不懂事给她发了几条私信,她有这么小肚鸡肠,我们都来这儿了还不给我们做手术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呵呵笑了两声,刚好见到艾琪领着张正西走过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要评理,先让你儿子说来听听,他都做了什么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后者像缩头乌龟一样低着头,一字不吭。旁边的大伯尴尬赔笑:“小孩子嘛,说了些胡话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那我来说,”叶淼淼凭着记忆一字一句念道,“你一天不死,我张正西就骂你一天,不想全家死绝,就赶紧去跳楼喝农药。”她面无表情,又念出下一句,“你妈妈是什么女表子养的,能生出你这个女表子,被狗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才说到一半,眼前的女人就震惊地转头,看向自己乖巧懂事的儿子:“这是你说的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张正西一句话吱不出来,旁边的大伯狠狠拍了下他的脑袋:“乱听到什么都学!”似乎已经证明,这不仅是他说的,他大伯甚至知道他从哪学会的这几句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张正西,说话!”女人似乎还不肯相信,站起身来,摇摇欲坠,“说话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妈,我”他给母亲看的是自己删减过后的版本,那些极度侮辱人的都删掉了,他也没想到那人还能原样不动地复述出来,一时间很害怕,缩在了大伯身后,“我随便说说的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他大伯更是不觉得这些话有什么问题,“初兰,别吓着孩子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程初兰看到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,她以为的乖巧可爱的小男孩,在以最龌龊的语言、最肮脏的方式辱骂别人,而他丝毫不觉得自己错了,甚至为此欺骗自己的母亲,嘴里没有一句实话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你什么要这么做?”程初兰声音颤抖,“你可以和妈妈讲啊!妈妈到处去借钱的时候,妈妈站在这给你讨公道的时候我们有错可以改啊!你从哪里学会的这些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叶淼淼嗤笑:“不就是从你们这些大人身上学会的吗?你能站在雨里威胁我们,他就能觉得你会成功啊。你都觉得他年龄小做什么都没错,他为什么会觉得自己有错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