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到这儿，江晚吟的瞳孔骤缩。
地下室的霉湿气息仿佛又涌入鼻腔，混着许洛谣破碎的哭声，秦朗压抑的咳嗽，还有那些洗不净的血迹……
她强忍着窒息感解释，“我们是在那个非法组织里认识的。”
楚绍承加重手上的力道，“我问的是，你们都一起经历了什么？”
“我们……”她的声音突然沙哑，“一起数过地下室漏雨的水滴，分吃过半块长绿毛的饼干，是一起就经历了那些人的暴行后，在痛苦中相依为命，在那些人渣手里一起活下来的人……”
“够了！”楚绍承突然打断她的话。
“相依为命”这四个字眼有些刺眼。
但江晚吟还是补充了一句，“秦朗救过我，不是他，我早就死了。”
他对她来说，就是亲人。
好得很，还是一个救命恩人。
江晚吟突然反应过来，楚绍承是不是以为她跟这些人走得近，她把他们的关系告诉这些人了？
“你问这些做什么？”她还是试探的问了一句，“是怕我把我们的关系告诉他们？”
她盯着他，实在瞧不出他在想什么。
“只有秦朗知道。”江晚吟急急的拉住他想要抽离的手，生怕他下一秒就掏出了枪，“在签协议之前，我就告诉他我要和你结婚了。”此刻她的心跳得又快又急，“但你放心，我用我的性命担保，秦朗绝对不会说出去。我也会永远守住这个秘密，不会给你造成任何困扰……”
夜风突然变得暴烈，卷起地上的残枝枯叶。
协议？
楚绍承在心底冷笑，那玩意儿在他眼里就是一张废纸。
金属打火机滚轮在他掌心转动无数次，却始终点不燃他唇间的烟。
最后打火机被狠狠摔在地上，零件四溅。
“操！”他烦躁的扯了扯领带。
江晚吟错愕的看着滚到脚边的打火机，不明所以。
男人突然逼近，呼吸灼热地喷在她脸上，“江晚吟，上过学就把你能耐上了？”他掐住她的下巴，拇指重重的碾过她柔软的唇瓣。“书没读几本，野男人倒是认识不少。”
野男人？
江晚吟睫毛轻颤，这才明白他整晚的怒意从何而来，远处的喷泉重启，水声哗然中，她望进他猩红的眼底，那里面分明翻涌的是……嫉妒？
“楚绍承……”，她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，“你该不会是……”
话未说完，男人已经狠狠的咬住她的唇，像是一种惩罚。
血腥味在唇齿间蔓延的瞬间，她听见他含混的低吼，“江晚吟你可要记清楚，我的东西，绝不允许让别人来染指。”
这话她听得很清楚，原来这不是嫉妒，只是他那股奇怪的占有欲在作祟罢了。
“对不起，惹你生气了。”江晚吟垂着眸，做着符合人设的道歉，此刻她只想快点甩开他。
楚绍承忽然低笑一声。
生气？他犯不着为她生气，她过去和谁怎么样，跟他有什么关系？
“我就是闲的无聊。”，他俯身逼近，“想看看你最在乎谁。”他的指尖划过她脆弱的颈动脉，“等哪天你背叛了我，我就把你最在乎的人在你面前……一个一个的碾碎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