nbsp;nbsp;nbsp;nbsp;阮盛意想不通,她想了一整夜都没有想明白萧温妤最后那一句谢谢是什么意思,她又不能贸然去问,只能捏着这点疑问装在心里,反反复复地虐待她店里的杯具们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这两天忙,提前和萧温妤说过了,让她按时吃饭休息,这两天就不喊着她一起出去吃饭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于是,阮老板又擦了一轮杯子后,轻轻敲了敲桌子,“谢瑜,你看一会儿,我去后面补个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得嘞。”谢瑜扭进吧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阮盛意向更衣室走去,刚推开门,就听到大厅里谢瑜那副老样子,拉了长长的腔调,道:“欢迎~光~临!”
nbsp;nbsp;nbsp;nbsp;据说是很久以前跟了一下抖音的热点,结果学会之后就改不掉了,倒也符合她那个吊儿郎当的性格,阮盛意也便不催着她去改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关上门,将繁华隔在门外,而后靠着门板,悠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忙起来,是不是就不会在去胡思乱想了?
nbsp;nbsp;nbsp;nbsp;可她前两天决定要去靠近萧温妤时,分明也不会这么难受,为什么在两个人关系逐渐靠近的今天,她的心里这么难受呢?
nbsp;nbsp;nbsp;nbsp;阮盛意靠着门板缓缓滑着蹲在地上,整个人埋进膝盖里,悠长地叹了一口气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到底为什么呢?
nbsp;nbsp;nbsp;nbsp;门外——
nbsp;nbsp;nbsp;nbsp;此时人还不算多,谢瑜拉长了音调讲一句欢迎光临后,便抱着酒单迎上了这位看起来有些茫然的客人。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赵雯。”茫然的客人看到有人迎上来,率先温了声音自我介绍道,甚至微微颔首,点头致意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这份得体却熟络的态度让谢瑜愣了一下,下意识躬了躬身,引导着这位女士向一旁走去,“您可以先坐在这里,看看想喝什么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饮料就好。”赵雯微微一笑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的声音不似西北人声带里藏着几捧豪迈的风,却是有一股子江南烟雨中的朦胧意味,待人接物的态度更是彰显着她的家世非凡,接过谢瑜送来的饮料时甚至双手接过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瑜有点晕乎乎的,站在桌旁,一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赵雯小酌一口后含笑看她,“你是这里的老板吗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哦,啊,不是不是不是。”谢瑜猛猛摇头,“我是调酒师,老板去换衣服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“老板!”谢瑜拉开嗓子嚎了一声。
nbsp;nbsp;nbsp;nbsp;端坐在那里的人掩唇轻笑一声,莫名惹了谢瑜一个大红脸,她挠了挠头,小声道:“您先坐,我去喊一下我们老板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的大嗓门已经嚎出去了,此时再这般温柔弥补,多少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但赵雯还是微颔首,“多谢。”简直将礼数二字写到了极致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瑜挠了挠头,小跑离开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多时,方才换好衣服的人被谢瑜一路推着出来,她只来得及偏头问:“到底发生什么了?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谢瑜紧张兮兮地说:“画中仙下凡了,这最起码五千年的道行,我真应对不了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让谢瑜紧张的人阮盛意见过,但她还真没见过能让谢瑜紧张到这种程度的人,一时也不敢大意,扣好袖扣后几步走到了那位客人面前。
nbsp;nbsp;nbsp;nbsp;她今天挑了一件带些绒毛的假两件背心衬衫,太久没穿了,她都忘了这件衣服的袖扣很难系,让她这一路都系得慌里慌张,失了几分风度。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等她开口,客人率先颔首轻压下颌,温了清雅的声音,道:“赵雯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她抬起手,并不是想要握手,而是反客为主地比了一下请坐的手势,示意阮盛意坐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阮盛意心底摸不着底,在城管局和顶上的人来暗访两个选项里来回徘徊,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,但在外的表现很是正经,轻咳一声,抚衣坐下。
nbsp;nbsp;nbsp;nbsp;阮盛意试图拿回主动权,道:“阮盛意,左耳一个元,盛会的盛,意义的意。幸会。”
nbsp;nbsp;nbsp;nbsp;不知为何,这种有点失去主动权的感觉,好熟悉,又讲不上来哪里熟悉。
nbsp;nbsp;nbsp;nbsp;赵雯闻言轻挑唇角,道:“幸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