现在,整个人形容枯槁,双眼深深凹在眼眶里,脸上褐红褐红的,嘴唇和耳朵不知脱下几层皮。
“还有一个……”刁琢转头看着龙哥,“附近再找一找。”
“河马,跟我来。”龙哥招呼着。
哲明的意识有所恢复,这才认出巴云野,“你……你不是……”
“对,是我——巴师傅。”巴云野自嘲地说,“拜你们仨所赐,让我几乎成了西部越野圈网红。我服侍你喝了多久的水,你他妈现在才认出我。”
“你……怎么……”哲明半天也讲不出一个完整的句子,忽然怀疑自己其实是做梦。
“别说话,你休息休息。”巴云野没好意思刺激他,他的嘴实在太臭了,熏得她难受。不过,目前这两个学生都还活着,不枉她这几天披星戴月地绕着圈儿找。
“你累不累?我们替换一下。”
“不必,你手上有伤,不方便。”
巴云野听见刁琢和老王的声音,转头一看,只见刁琢背着死气沉沉的小爱一步一步艰难地攀爬上来,走三步滑两步,何况背后扛着一个人,如何保持平衡十分关键。
刁琢又往上攀了一阵,长舒一口气,身体前倾,半跪在地上,老王配合地帮忙将小爱往上推一下,他双臂勒紧她的双腿,继续往上走。
巴云野望着他,忽然有种坚硬又温暖的感觉,进而想,如果这男的一辈子属于我就好了。
爬到山脊上,路便好走许多。刁琢和老王一起把小爱放在后座上,让她平躺着,叫了两句,她还是不醒,情况十分危急。刁琢找出一瓶葡萄糖液,熟练地拆装针头,消毒皮肤后扎入她的手背,调整好流速,为她补液,顺便再拿出一瓶生理盐水准备着。
“还有一个,找到没有?”老王用对讲机呼叫龙哥。
“没有。附近找不到。”
老王走到外面,蹲在哲明面前,“年轻人,你叫什么?”
巴云野明明认出这人是哪个,却故意不答,想试试他的神智是否正常。
哲明补了些水,整个人好了一些,但依旧虚弱,断断续续地说:“我……苏……哲明。”
“苏哲明。”老王重复一遍,“那个叫张天恩的,在哪里?”
哲明抿着唇,似乎不太愿意说,他恨张天恩恨得要命,巴不得那人赶紧去死。最终,他闭上眼睛,表示自己不知道。
老王急了,“怎么会不知道?你们是一起来的!”
“他不知道张天恩在哪里很正常,这里又没有路牌。”巴云野说,顿一下,她拍拍哲明的脸,“不过——你至少得告诉我们,张天恩从哪个方向走,或者你们到哪个位置时走失?”
哲明摇摇头,好像很茫然,又好像故意不说。
“既然这样……”巴云野把杯子从他唇边移开,“我们带的水也不多,留一点等找到张天恩之后给他喝。”说着,就作势要把水瓶拿回车上。
“不……不要……”哲明瞪大双眼,巴云野无疑踩到他的痛处,现在水对他来说比什么都重要,怎么可能喝了一半就又要陷入干渴?“西……西南……”
“西南方向?”得逞后的巴云野十分得意,但眼中却没有笑意,“你说的是不是GPS地图上西南那两个海子?”
哲明哼一声,算是肯定。
“刁琢!”巴云野叫道,“张天恩还是往西南边海子的方向去了!”
刁琢马上通知救援指挥部,报告搜寻进展,“找到一男一女,分别是孟小爱、苏哲明。孟小爱情况危急,高渗性脱水,人已昏迷,目前正在尝试补液,请求增派医护人员尽快跟我们对接。张天恩下落不明,情况估计不容乐观,建议让其他救援队伍往西南方向拉网式搜索,同时做好抢救准备!”
刘警官放下电话,欣喜地转身,“孟小爱、苏哲明找到了!活着!北斗救援队的正在初步急救!来!坐标在这里!医护人员都先往这里去——”
“啊——啊——”刘成茹尖叫出声,随即又是一阵大哭,跌跌撞撞奔向刘警官,“我女儿在哪里!!我女儿在哪里!!我要跟她讲话!!呜呜呜!!她怎么样了!!”
哲明的父母也是百感交集,抱在一起哭个不停。相比之下,张天恩的父母失望与惊惧同在,几乎把两口子折磨死,不过两三天的等待,他俩竟然都白了一半的头发,张天恩的母亲原本身材微胖,现在竟然消瘦不少,眼眶深深地凹进去,像缠绵病榻许久的重病患。
“天恩呢……我们天恩呢……”她喃喃着走向刘警官,“他怎么……怎么……”
张家两口子心中万分不解,论体力和经验,明明是他们的儿