狠戾的巴掌甩在她脸上,那疯癫的声音也戛然而止。
秦妙惜冷漠的凝视着她,“现在清醒了吗?”
她的头歪了下去,只是在场几人没有一个同情她的,就凭她刚刚说的话,已经碰触到他们的禁区。
说要死的是你自己,要报官抓的却是帮你杀了仇人的恩人,这种行为和白眼狼有什么区别?
“你的仇人死了,难道你不该替你的亲人好好活下去吗?”
哭声断断续续的响起,她捂着脸对秦妙惜道歉。
“侯夫人,是我的错,我……我……你说的对,我是多么幸运从那场劫难里活下来,我更应该珍惜的活着,否则我爹娘该伤心了。”
她哭的不能自已,再没说过要轻生的话。
【我真该死,怎么能这么说侯夫人呢?还要报官,我……我就是恩将仇报的小人,侯夫人会不会讨厌我?会不会赶我走?】
秦妙惜听到她内心的慌张,心底无奈的叹了口气,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痛哭忏悔的女人,她的话卡在嗓子眼始终说不出来。
她能理解当仇恨成为活着的唯一时的痛苦,但始终想不通一个人连面对死亡的勇气都有,为什么会害怕活着呢?
她之所以用那样暴力的方式对待她,不仅想以毒攻毒,更是气愤她对自己生命的不尊重。
她暗中对紫烟使了个眼色,这里就她们两名女性,总不能让闻竹或者小侯爷去干安慰人的事情吧!
紫烟冷着脸上前,安慰她的话不会说,只能半蹲下身子,拍着她的后背无声的安慰。
可能是这个动作给了她极大的安全感,她呜咽一声反手抱住紫烟,鼻涕眼泪流了她一身。
紫烟嫌弃的侧了侧身,转头就看到闻竹偷笑的脸,立即送上恶狠狠的目光。
敢幸灾乐祸,呵呵!
杨小姐就这样哭了一炷香的时间,激动的心情总算有所平复。
她抬头,那双红彤彤的眼睛看向秦妙惜,用沙哑的声音问道:“我能不能将那恶棍的头拿到我爹娘坟前祭拜?”
秦妙惜和陆卿尘不由对视一眼,“这……恐怕不行,他的尸体已经带回衙门。”
她脸上划过失望,“那能给我画一幅他的画像?我想带去坟上,我要将他在爹娘坟前五马分尸。”
自己无法手刃仇人,那画出他的样子,她不仅要将人撕毁,还要给他下咒,让他永世不得翻身。
秦妙惜见她眼中重新燃起的火焰,明白她这次绝不会再寻死了,爽快的说道:“没问题,我给你做一个纸扎人,你想怎样就怎样。”
她感激的看向秦妙惜,“多谢侯夫人,您的大恩大德,小女没齿难忘。”
陆卿尘不禁摸了摸鼻子,这人怎么忽然缠上他媳妇了,感觉有些怪怪的。
当夜,纸扎人就做好了,秦妙惜几人来到无碑的坟头,安静的看着杨小姐将纸扎人放在坟前,呜咽着说着大仇已报的话。
当她一把火将纸扎人点燃,火光中,杨小姐呆愣的盯着纸扎人的脸,许久喃喃自语道:“他不像他。”
“什么?”秦妙惜疑惑不解。
她摇头,“只是感觉这人不像那晚欺负我的人。”
秦妙惜十分肯定的说:“狂魔就是这个样子,总不能是假的?”
陆卿尘笃定道:“对,当年咱们上面夹击,我确定狂魔就是此人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