山路陡峭，王德发蹲下身，试探着身下的松土。他出声提醒：“小心点，这边的土松了。”
他们在山中跋涉大半天。青阳观位于旧城东南偏僻山脉，惊悚降临后，山路更加荒芜。
林凡背着墨瞳走在最前。汗水湿透衣襟。体内墨染戏韵与伤势双重折磨，每一步都钻心刺骨。他咬牙坚持，不让任何人替换。
陈默抬眼看向山腰间隐现的古老建筑轮廓，手中的设备给出方向：“再走一段就到了。那应该就是青阳观。”
林凡轻点下头。背上的墨瞳身体轻微颤抖。他立刻顿步。
“墨瞳？你醒了吗？”
墨瞳眼皮缓缓掀开，视线涣散。“林…林凡？”声音微弱。
“别出声。”林凡语调放轻。“我们快到青阳观了，你的师门能救你。”
墨瞳的目光骤然清醒。她挣扎着想滑下后背。
“不…不能去！你不能去…那里…”她的手指颤抖着抓紧林凡衣襟。
“为什么？”林凡不解。
墨瞳虚弱摇头，声音急促。“你…身上的墨…他们不会容你…”
她的话没说完。脖子上的玉佩骤然爆出刺眼金光。墨瞳痛苦阖眼，再次昏迷。
一阵凛冽山风吹过。林凡感到一股强大压力笼罩全身。
远处的青阳观门前，三道身着道袍的身影凭空立住。他们散发的气场令人心悸。
为首的中年道士眉眼冰冷。他沉声开口，视线如刀锋一般切向林凡。“师妹气息微弱，却与‘艺孽’同行。”
他手掌朝前伸出。“放下墨瞳，立刻滚。”
林凡将墨瞳紧紧护在身后。
“她需要救治。我们并无恶意。”
“放肆！”花白胡须的老道士一声怒喝。手中符咒金光迸发，化作一条金色锁链抽向林凡。
“污秽之物，也敢亵渎我青阳道门弟子！”
林凡闪身。伤势太重，动作迟滞。金链擦过他肩膀，血肉瞬间模糊。
剧痛撕扯。体内墨染戏韵骤然翻涌。手腕上的墨金梨花印记闪烁不定。
“看吧！”老道士鼻子发出一声冷哼。“果然是‘艺孽’傀儡！”
“等等！”陈默跨步上前。他急切出声。“墨瞳因救林凡才受伤，现在情况危急…”
中年道士手中拂尘一挥。陈默仿佛被无形巨力击中，倒飞数米。
王德发见势不妙，扶起陈默就要后撤。
林凡强忍剧痛，将墨瞳缓缓放在地上。他站直身体，目光看向三位道士。
“我不知道什么‘艺孽’。”林凡声音低沉。“但我请求你们救墨瞳。若要报酬…我愿献出自己的一切。”
三位道士互视。中年道士嘴角勾起冷笑。“你以为我们会与‘艺孽’污物谈条件？”
“不是谈条件。”林凡摇头。
“是请求。”他深吸一口气。
缓缓跪下。额头重重磕在山路石面上。
“请救墨瞳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