鲜血从额头流淌。滴落在尘土里。
三位道士脸色微变。为首的中年道士正欲出声。
一个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从青阳观内传来。
“够了。”
山风骤停。仿佛连时间都凝滞下来。
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拄着藤杖,缓步走出观门。他看上去至少九十岁,目光却锋利如电,气息深沉如海。
“掌门!”三位道士齐声俯首行礼。
老者摆手。目光落在林凡身上,随后移向地上的墨瞳。
“墨瞳身负本门‘清静玄光符’,能活到现在已是奇迹。”老者声音温和却不容置疑。“先救人要紧。”
他停顿。“至于其他事…容后再议。”
三位道士不敢违抗。立刻上前抬走墨瞳。
老者最后看一眼林凡。转身走回道观。
“你们可在山下村落暂住。”老者的话飘了过来。“三日后,来观中取人。”
林凡还想说什么。王德发一把拉住他。
“走吧,凡哥。”王德发压低声音。“先疗伤要紧,墨瞳在这里应该安全。”
林凡点头。转身瞬间,一阵天旋地转。体内墨染戏韵与伤势的双重折磨超出承受极限。他眼前一黑,重重倒在地上。
最后的意识里,他仿佛听到王德发惊慌呼喊,远处飘来若有若无的梨园铜锣声。
思绪模糊,一句低语从心底浮起。“爷爷…”
“我…做错了吗…”
三日后,山下村落。
村子不大,房屋零落建在山脚下。惊悚降临的痕迹随处可见,破败的门窗,荒芜的菜地。村民们脸上带着麻木与警惕。林凡和王德发、陈默住在一户空出的老宅里。
三天时间,村医为林凡处理了外伤,勉强止血敷药。但体内墨染戏韵的躁动远非凡人手段能缓解。王德发和陈默轮流照看他。陈默利用设备尝试探查墨染戏韵的性质,王德发则忙着寻找食物和打探消息。
“青阳观的人…好像不太好打交道。”王德发一次外出回来,语气凝重。“村里人说,观里的道爷以前就严厉,现在更是不让人靠近。”
陈默看着林凡手腕上时隐时现的梨花印记,眉心紧锁。
“这股力量…太复杂了。像活物一样。”
林凡沉默着。三天疗伤,他不仅身体稍有恢复,意识也从未如此清醒地感受过体内的墨染戏韵。它像一团扭曲的火焰,时而冰冷彻骨,时而灼热难耐,带着梨园的余韵和陌生的阴森。墨瞳的话在他脑海里反复盘旋:“他们不会容你…”
三日之期到了。林凡站起身,活动了一下仍旧酸痛的身体。
“走吧。”
王德发和陈默没有多问。他们知道林凡的决定。
青阳观。
林凡站在观门外,静静等待。伤势有所好转,但内心担忧未减。
道观大门缓缓开启。掌门老者站在门内,面色凝重。
“墨瞳情况如何?”林凡急切发问。
老者沉默片刻。“已无大碍。”他顿了顿。“但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