＂这下有好戏看了，据说连大皇子都要来！＂
＂我看他是自取其辱，半个月核算全年账目？做梦呢！＂
流言蜚语中，秦凡却在自己府中睡得香甜。直到日上三竿，他才被王管家叫醒。
＂世子，宫里来人了，说陛下特许您今日可以晚些到户部。＂
秦凡伸了个懒腰：＂陛下倒是体贴。＂他接过热毛巾擦了把脸，＂府里可有什么异常？＂
王管家压低声音：＂今早发现有人在墙外窥探，老奴已经派人盯住了。＂
＂不必理会。＂秦凡穿好官服，＂让他们看个够。＂
午后，阳光慵懒地洒在豪华的厅堂之上，将每一处雕花、每一幅字画都映照得熠熠生辉。宽敞的厅堂里，座椅整齐排列，此刻已坐满了朝廷主职官员与各位皇子，气氛庄重而肃穆。
秦凡在专人引领下，打着哈欠，慢悠悠地踱步而入。他身着一袭淡蓝色长衫，虽有几分随意，却难掩那股与生俱来的潇洒气质。刚一进门，他便敏锐地察觉到一道道目光如利箭般射来，或冷漠，或审视，或带着几分探究。
右边，各部官员正襟危坐。秦凡一眼便认出了刑部尚书章正和吏部尚书卢白，章正一脸严肃，目光如炬，仿佛能看穿一切；卢白则微微皱眉，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。至于其他人，秦凡大多面生，不过从他们的服饰和气质也能看出，皆是朝中重臣。
左边，几位皇子端坐其中。首位的大皇子朱腾，国字脸，浓眉挺鼻，身材中等，周身散发着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场，他正是被封为秦王的大皇子。朱腾目光沉稳，扫视着全场，给人一种掌控全局的感觉。
居后位的二皇子朱蒙，身材魁梧壮硕，肤色黝黑，肌肉将衣服撑得紧绷绷的。他一脸豪爽，嘴角微微上扬，带着几分不羁。秦凡曾在镇北军中听闻过他的事迹，据说他自幼力大无穷，在习武练力方面天赋异禀，还多次从军，在战场上与蛮族厮杀，立下赫赫战功。
最后面的五皇子朱承，年纪最小，却生得极为英俊。他肤色白皙，身着华服紫衫，贵气逼人，眉眼间透着一股温润，仿佛从画中走出的翩翩公子。
此时，武庆作为本场主持，向前迈出一步，清了清嗓子，大声说道：“今日邀各位过来，主要是要检验秦凡在户部所做政绩是否合格。此事关系重大，麻烦各位百忙之中抽空前来，缘由大家都已知晓，我们直接开始吧。”
说罢，武庆将目光投向秦凡，说道：“你可以拿出你核算的结果，我们一一验证。”话音刚落，五个人从人群中走出，站到了前面。
武庆指着其中一人，对秦凡说道：“可能你不太清楚，本官就是负责赋役实征及相关统计事务的。给你的账目其实是我们已经统计过的，我们已有最终核算，准备上缴内阁审核，也就是说，我们这里也有一份汇总！”
此言一出，众人皆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，心中暗自揣测，这分明就是一场故意的针对戏弄。武庆他们早已完成账目核算，却还将任务交给秦凡，用意不言而喻。
武庆接着说道：“所以，我们只需拿出来对比就能知晓，若不一样，那便是你做的有误。”
秦凡双手抱胸，嘴角微微上扬，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，不紧不慢地说道：“哦？为什么就不能是你们有错误？”
赵本一听，顿时怒目圆睁，直接站了出来，指着秦凡质问道：“你意思整个户部这么多胥吏都不如你？账目核算我们已经做了多半年，你意思是这么长时间都比不过你半个月？你是不是太狂妄了些？”
其他不少官员也纷纷摇头，交头接耳，觉得秦凡简直是不知天高地厚。
“户部，可是朝廷六部之一，负责全国民生大计，赋税进项，你以为这样的部衙，比不过你一个人？”一位官员大声说道。
秦凡却丝毫没有退缩，目光坚定地扫视众人，大声回应道：“在核算统计方面，可能真的比不过。”
赵本气得满脸通红，上前一步，大声喝道：“你少在这里大放厥词！我问你，你们核算出来的结果，是进项大于支出，还是支出大于进项？”
秦凡双手一摊，一脸轻松地说道：“你这个问题问得很无知啊。大周王朝地方十三个清吏司的赋税进项，都抵不过全年支出，这不是开玩笑？”
“那就是你们错了。”秦凡斩钉截铁地说道，“在我的核算中发现，去年入不敷出，也就是说，支出超过了收入……而且我说的支出，并非正常的支出，而是非正常支出。”
秦凡此言一出，全场皆惊，众人的神情瞬间变得惊愕不已。赋税，那可是一国之根本，赋税有问题，那可是天大的事情！
晋王朱器“噌”地一下站了起来，满脸怒容，大声吼道：“我大周王朝，人人富足安居，繁盛蓬勃，国库充盈，而你却说支出超出税收，甚至还是非正常的支出，你什么意思？非正常是什么意思，那些钱去哪了？还有你说的赋税缴纳，到底有什么问题？这是你能张口胡来的？”
秦凡目光平静地与朱器对视，嘴角勾起一抹自信的笑容，说道：“晋王殿下真的要我回答么？”
“当然。”朱器双手抱胸，一脸不屑，他可不相信秦凡能说出什么所以然来。
秦凡向前一步，大声说道：“只怕我敢说，你不敢听！”
“你……本王有何不敢？”朱器气得浑身发抖，手指着秦凡，恨不得立刻让他说出个所以然来。
这时，赵本跟武庆面色微变，他们深知税收之事复杂，很多缴纳以及支出都不透明，涉及诸多利益关系，一旦摆在明面上，后果不堪设想。但他们又不相信秦凡能看出什么端倪，毕竟他们自认为在户部多年，经验丰富。
秦凡看着朱器，微微叹了口气，说道：“晋王殿下高高在上，恐怕有些事情不知情况，其实不知道的好。”
“少给本王阴阳怪气，有话就直接说。”朱器受不了这种语气，感觉被秦凡轻视，大声吼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