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嘶——”顾京山感觉男孩的手冰得刺骨,鞭痕也疼痛得厉害。
男孩想了想,莫名开心:“他身上被我画满了,现在不能画更多了,等这些红肿都消下去,我们再把他捉来画画吧。”
“好。小刚乖,你先去休息吧,这里有哥哥呢。”
“哦。”小男孩拖拉着鞋子,一步一回头,恋恋不舍地走出了帘子。
半晌,外面都没有声音。
“你很识相,没有大喊大叫,没有吓着我弟弟,值得嘉奖。”一双戏谑的眼睛从帘子后面望过来。
“这是哪儿?”
“医院啊!”
“你们对我做了什么?”
“做你们以前对别人做过的事儿。”那双眼睛突然充满了恶意:“给我弟弟启蒙一下,反正你也经常被人启蒙。”
顾京河瞪大了眼睛,狠狠盯着走进来的男人。
对方没有穿医院的病号服,这个年长的男人,穿的竟然是医院的白大褂!
“这里是传染病医院的艾滋病人专区。”男人的笑容犹如血盆大口,一下子将顾京河吞噬进去。
“你可以走了,我弟弟玩够了。”
顾京河挣扎着坐起来,感觉自己浑身软绵绵的,不知道多久没吃东西了。
“你们把我捉来几天了?”
“十天哦,已经过了最佳阻隔期,你就算吃药也没用了。”医生的话打破了顾京河的自欺欺人。
“辱人者,人恒辱之。欢迎来到地狱——”
“这是你欠他的。”
“我从来都没见过他,我怎么欠他了?”顾京河浑身都在颤抖,不相信对方说的。
“培训中心。”医生吐出四个字。
顾京河闻言差点张倒。
医生的眼神越来越冷:“你们欺负了小文,小文染上了病。小文自杀的时候,我弟弟为了救小文,碰到了小文的血。”
顾京河张了张嘴,根本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因果报应是不是?”男人大笑起来。
“你不是一个人哦!”
“我前几天去看守所帮忙看诊了。你说他们三个,谁会死得最早?是他们还是你?”
“不,你饶了我吧,我知道错了!”顾京河从床上翻滚下来,拉着医生的白大褂哀求。
“小文跟你求饶的时候,你们怎么做的?你们把他扔给患艾滋病的乞丐,让他被人欺凌······”
“不是,不是,不是这样的,我没做过,是他们,是他们做的。”
顾京河使劲摇头,他突然停住了,他想起了小文是谁。
那个被他们选中的孩子,因为不老实,咬伤了老大,被他们丢进了乞丐窝······
顾京河打了个寒颤。
“你运气不错,小刚玩累了,不想玩了。你不像那个废物······”大夫手里上下抛动一个小瓶子。
“当然,算你幸运,rush刚刚到货,不然你也要做四分五裂的大体老师了。”
面前的男人,冷漠的目光,扫在自己身上,就像是在看死人。
顾京河从头到脚浑身发冷,冷得直打哆嗦。
年少空枪,多年后子弹正中眉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