顾京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去的。
到了家,无论顾母怎么呼唤他,都叫不回应。
顾京河回家后一头钻进盥洗间,水龙头的水哗哗作响,足足流淌了两个多小时。
看到盥洗完的顾京河,衣领袖口露出来的伤痕,顾母还有什么不明白的。
闻讯而来的公安想要给顾京河作笔录,被顾母挡在门外。
顾母对小河的遭遇闭口不言,去派出所销案的时候,只是说他跟几个朋友出了趟远门,没通知家里。
销案的小公安本来还想教育顾母一顿,刚开口就被年长的公安一把拉住,拉走了。
“赶紧住嘴吧,你是活在真空里来吗?这是三把手家里的。”
小公安瞠目结舌,被三把手家属这个名头震惊得张大了嘴,再一想对方从前的传闻,一句话都说不出话来。
顾京山听顾洁说顾京河回来了,安安静静没作妖觉得不对劲,偷偷回去看了一眼。
顾京河一天洗七八次澡,把自己身上刷得血呼啦差的,看上惶惶不可终日。
顾京山心里有些犯嘀咕。
上次顾京河被轮,还有从监狱伤痕累累出来的时候,反应都没那么强烈。
这次是怎么了?
顾京河偷偷跑去陌生的小诊所做检查,被路过的大刘瞥见,回来告诉了顾京山。
顾京山这才恍然,顾京河这是被带病的家伙侵犯了。
顾京河去拿检测报告的那一天,顾京山跟在他的身后。
顾京河拿着纸条浑浑噩噩离开之后,顾京山立刻闪身进入诊所。
“刚才那人得了什么病?”
“这是病人的隐私······”诊所的黄医生头都没抬,套话冲口而出。
顾京山没等医生的人说完,一张老人头轻飘飘出现在桌子上。
黄医生看到老人头,眼睛都快掉出来了。
黄医生的诊所位置偏僻,来的人大部分都是街坊邻居,还常常赊账,一个月有时候都赚不到两张老人头。
黄医生抬起头来,看向来人,不自觉咽了一口唾沫:“你是他什么人?”
“他急着想娶我妹妹,我感觉不对劲,麻烦你帮帮忙行行好。告诉我他得了什么病。”顾京山做出一副大舅哥调查妹婿的架势。
黄医生一拍桌子勃然大怒:“这是骗婚!你千万别让你妹妹嫁!那人有性病,很严重的性病!治不好的那种······要是让你妹妹嫁过去,你妹妹一辈子就毁了!”
顾京山故意问:“真那么严重吗?好好治疗的话,也治不好?到底是什么病啊?小妮子一门心思的嫁,我怕说不清楚她不听啊!”
黄医生正义感爆棚,这会儿急得在屋里团团转。
他灵机一动,从抽屉里拉出登记簿,摊开放到桌面上:“我去上个厕所,你帮我看一会儿家,我桌子上的东西,你千万别动啊!”
黄医生挤挤眼,转身走向后门。
顾京山眼里浮上一抹笑意,坐到对方的椅子上,查看看黄医生拿出来的登记簿手工账。
顾姓病人的名字下面,有艾滋病梅毒检验的登记项目,而且上面有两个用红色圆珠笔标注出来的十字。
顾京山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了然,他猜对了。
顾京山把老人头留在桌子上,开门离开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