岑沧海他们到的不早不晚,已经有不少学子三三两两在路上结伴而行。
有越王的书童在查验请帖,姜思思先下马车,伸手去扶岑沧海,哪知世子殿下本人看都不看一眼,自己就下来了。
姜思思自讨没趣地收回了手,两人拿着各自的请帖要进溪江亭。
出乎姜思思的意料,岑沧海这张脸似乎非常有辨识度,一走过去,就有不少人窃窃私语着往这边看。
和岑沧海同为国子监同学的人还好,其他没见过岑沧海的,脸上表情都痴了。
甚至还有人当场从行囊里拿出纸笔作诗的。
岑沧海面不改色,被过来接引的书童带着往上走了,徒留背后满地震撼又不舍的目光。
姜思思:不是很懂你们文人jpg
不过十多分钟,溪江亭就到了。
书童说:“越王等世子殿下已久,殿下还请这边上坐。”
书童将他们引到一条长廊,前面就是赫赫有名的溪江亭,由狭窄的亭身引出来两条长廊,中间有条溪水潺潺,无论是亭子还是长廊,都修得简朴又隽秀,即保留了文人清高的风骨,又透露出一股不差钱的味道,算是隐形炫富。
他们一路上经过不少文人,坐到了离亭子更近的头部。
一抬眼,已经有个人坐在了亭子里,那人五官生得平和,表情平淡,背后悬挂一面金鼓,两侧则挂着大大的两幅字——
奄忽随物化,荣名以为宝。
姜思思看不懂,只觉得字好看,坐下来的时候她多看了两眼,引起了上面那人的注意。
他温和道:“这位小兄弟以为这幅字如何啊。”
姜思思诚实道:“字好看,就是看不懂。”
这话一出,周围人顿时哗然。
有人讥诮道:“如此简单的诗也看不懂,衣着也像是武夫,难道是混进来的?”
能坐上首的自然只有越王一人,所有人面前都摆了张案几,方便他们作诗用,听见姜思思的话,他也没有其他人那样恼,只说:“字是我题的,能得小兄弟一声赞赏,真是荣幸。”
姜思思没有理其他人的质疑,相当大度地摆了摆手:“我欣赏能力也没到那个份上,让我写字作诗是不行的,只能看个乐呵。”
周围顿时骚动起来。
越王好脾气道:“那小兄弟能来此地,证明你也有向学之心,不如到时候也作一两首如何?无论水平如何,也能被写进集会中,算是风雅之事了。”
其他不满的人还没说什么,岑沧海先笑出了声:“越王殿下,你指望她作诗,倒不如指望不好学的孩童习字。”
越王将目光移过去,看见岑沧海,微微一笑:“原来是世子,这是世子第三次参加诗会,不知这次又有什么大作。”
“那要看越王殿下出的题目是什么。”岑沧海面目沉静,说出来的话却狂妄无比,“希望这次越王殿下出个能难倒我的题目,不然也太无趣了些。”
此话一出,周围人顿时将姜思思忘到脑后,对这样狂妄的岑沧海却毫无办法。
越王失笑:“世子还是如此。”
“能看到越王殿下一如既往,我也很高兴。”
说话间,旁边的滴漏已经落下最后一滴水,书童走过来对越王说:“殿下,时辰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