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以前都是我妈教给我的。”洛落弱弱道。
月恒一顿，“对不起……”
他不想再次触动她心底的伤口。
洛落抬头冲他扬起笑脸，“没关系，我妈是才女，她最厉害了。”
月恒被她的笑容晃了一下，愣了几秒才缓缓点头，“是的，她是真正的才女，你也不差。”
洛落深吸一口气，“我会努力的。”
关惠看着洛落干劲满满的样子露出欣慰的笑容。
四个老头子商量完乐器的事这才开始正式挑选影卷。
几本老旧的影卷摊开在桌上，四人围着桌子坐着，一个个戴着老花镜，恨不得把眼睛都贴到影卷的页面上。
“这个花镜不太行，你这有放大镜吗？”赵爷爷无奈的把自己的花镜丢到桌上，“我这个度数太低了。”
顾爷爷一边找出放大镜递给他一边挖苦道，“你儿子那么有钱怎么不让他带你去配一副新的花镜？”
“他有钱是他的，老子才不用他帮呢。”
“过年他回来吗？”
“怎么可能回来……他公司还有很多活要干呢。”
“哎，我儿子也是。”
“我姑娘今年过年也不回来。”
“算啦，不回来就不回来，咱们玩咱们的。”
“就是，咱们几个要好好的热闹热闹，哎，我们演这一出怎么样？”
“不行不行，要花旦的，你觉着咱们四个谁能唱花旦？”
四人大眼瞪小眼，然后突然转向洛落，“洛落，你会唱花旦吗？”
洛落没想到这事能问到她头上，吓的她慌忙摆手，“我不会。”
四人又同时看向月恒。
月恒：“……你们觉得我能唱花旦？”
四人打量了月恒一番，“说不准你跟着石老太婆学了几手。”
月恒嘴角抽了抽，“我的确跟着石婆婆学了不少，但我唱不了花旦。”
赵爷爷摸着光溜溜的脑门，“咱们要不去问问石老太婆……让她来唱花旦？”
另外三人一脸惊恐，“你是好日子没过够吗？找石老太婆来一块演出……她那个人来疯还不得把咱们几个气出脑溢血来！”
洛落顿时嗅到了八卦的气息，她眨巴着眼睛悄悄拉了拉月恒的衣角，“他们好像都挺怕石婆婆的。”
月恒掩口压低声音，“石婆婆年轻时追着影戏班到处跑，绰号人来疯，越是演出越来劲，唱一宿都不带累的，顾爷爷他们开始不服她，觉着女子不应该学影戏，全都跟她较劲，想逼她自己放弃主动离开影戏班……结果石婆婆坚持下来了，等于是打了所有人的脸……”
石婆婆是因为喜欢文生才喜欢上影戏，还是喜欢影戏才后来爱上了文生……洛落不得而知。
她想象不出年轻时的石婆婆和年轻时的文生在一起时的模样。
那时文生应该是意气风发的帅气模样吧，即使他的脸留下了烧伤的痕迹……
他却仍然被这么多人喜欢。
洛落下意识地抬手去摸自己的脸。
以前她觉得是因为自己的脸才遭到了学校同学们的厌恶。
她幻想着一觉醒来，这一切都是一场梦就好了。
但是每天早上，她都要面对丑陋的自己，逃无可逃，避无可避。
文生却与她不同。
他不但接受了丑陋的自己，还可以给其他人带来欢乐。
她……也想成为这样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