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他转头又将目光锁定在五彩折沿盆上,摊摊手一脸无奈,“这物件嘛,您也知道,只是个老仿,价值并不高,还是现代市场比较多见的那种。”
他不急不缓地总结道,“您这三件中,唯独宣德年间的青花高足杯,才算得上是当之无愧的好物件,确实有些过硬的含金量。”
说完,秦浩峰还不忘礼节性地摸摸下巴,这动作更能迎合他此时的调侃神态。接着,他四下环顾,似是在搜寻措辞,最终轻轻地向青山居士伸出一个手掌,似有似无地点示意道,“我最多只能给您出这个数。”
“五万?”青山居士一听,顿时来了精神,但还是装模作样地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,眼睛却直勾勾地盯着秦浩峰的手掌,“这也太少了,这可都是好东西啊,不行,不行!”
“五万?”秦浩峰听完,眼睛瞪得溜圆,右手拍着大腿,“哎呦,我说您老人家想什么呢?五万?您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吗?我是说五百!”
“多少?五百?”青山居士听到这个数字时,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,他下意识地吞咽了一下口水,喉结艰难地滚动着,干涩的喉咙里泛起一丝苦涩。
这小子怕不是疯了吧?他在心里暗自嘀咕着,眼神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光芒。五百块钱,这点钱在古玩市场上连个像样的仿品都买不到,更别说是那件玉壶了。青山居士的手指不自觉地抖动了一下,这家伙的心也太黑了,简直比那些市场上的奸商还要狠。
坐在后面的柱子听到这个数字时,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,他的目光在秦浩峰和青山居士之间来回游移,心中翻涌着难以平息的震惊。
糖豆这家伙该不会是脑子进水了吧?柱子回想起刚才秦浩峰对着那件宣德青花高足杯一顿猛夸的场景,那口若悬河的样子,把这件古董的价值说得天花乱坠。可现在倒好,一开口就是五百块钱要打包带走三件古董,这种差距也太离谱了。
柱子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,这种价格别说是面前这位老人家了,秦浩峰这家伙,先是把东西夸得天上有地下无,转眼间就给出这么一个侮辱人的价格,这不是典型的精神分裂是什么?柱子在心里暗暗腹诽,这种谈判方式,不是存心给人添堵是什么?
青山居士看着秦浩峰,一脸的震惊、愤怒,还有那么一点点的不解和无奈交织在一起,只见他气得一招手,嘴里带着嘲讽的口气大声道:“多少?”
“你是说五百?天啦,我真是活久见!”青山居士用颤抖的手指着秦浩峰,大声喊着。
“五百块钱你以为能糊弄谁呀?就那么几个钱,还真以为我眼瞎没数么!我还差你这五百块钱么?”
“得得得!不用你再添油加醋了,我看我们也没什么好谈的,干脆我把东西包起来吧,自个儿去市场上转转,兴许用不了多久,就能遇到个公道的行家。”说着,青山居士开始收拾物件。
“你这小伙儿,做生意怎么就这样不讲道理,一点都不实在,坑人还说得头头是道。东西在我眼底下,我可不怕绕个弯子费点力,能卖个好价钱就行!”青山居士一副气不打一处来但又无可奈何的样子,做了个要收拾东西走人的姿势。
秦浩峰见状,不慌不忙地微微一笑,迅速挡在青山居士前面,张嘴一个字一个字慢条斯理地解释道:“您老先别着急走呀!”
他用他那自信而又温和的语气试图安抚青山居士,“您听我说,这五百块当然不是我给这三件宝贝总共的价钱,我哪能那么小瞧了您呢!”
“是这样的,我的意思是说,这玉壶和五彩盆确实只能给您这个价格,料子不怎么样,不值那多钱,但这宣德青花,那可是块大宝贝,怎么说也得另算账,一旦三件一锅烩,那岂不是让我对您老的诚意贬了值,您说是不是?”
青山居士眉头一皱,显然仍然不愿接受这样的说辞,他面上依旧不服气,气乎乎地看着秦浩峰,一腔热血犹在:“你可不是说好三件物件一起算钱的吗?现在却分开算,听着怪不得劲,我看你这小伙儿分明就是打算糊弄我,老头子我才不会轻易上当呢!”
可是谁知秦浩峰依旧乐呵呵的笑,似乎根本不在意青山居士的怒火,只是澄清道:“大爷,您言重了嘛,我怎么会有那心思骗您呢?”
“不管怎么说,一开始我们确实是说三件一起算,但这件高足杯,越看越觉得这件宣德青花非同小可,这可是价值连城的宝物。为了体现它真正的价值,我觉得还是应该把它单独标价,这样才不会让您老吃亏呢。”
“假如现在我直接说五千的话,那岂不是表面很诱人,实则却暗藏玄机,误导您了么,真是我们占您便宜了不是?”
:()重生93:拎着麻袋去捡漏