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废物！”霍天豪一巴掌拍在办公桌上，桌面上的水杯震颤几下，杯中的红茶晃动着溅出几滴。桌上的照片框也倒了下来，露出了一家三口的合影，霍天豪那时的眼神里尚有几分温情，与现在判若两人。
霍云飞站在办公桌前，头低垂着，不敢直视父亲锐利的眼神。他的手指在西装裤缝上摩挲着，掌心已经沁出了冷汗。
“爸，这次我真的已经尽力了…”声音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低沉。
“尽力？”霍天豪冷冷地笑了，“三次了，三次！每一次都是失败！拿到的不是陷阱就是假情报，秦家简直把我们当猴耍！”他的语气里充满了自小对儿子的失望，这种情绪在商场上的每次失意后都会被无限放大。
他站起身来，走到落地窗前，双手背在身后，俯瞰着城市的灯火。夜幕降临，星城的高楼大厦亮起了璀璨的灯光，远处秦氏大厦的标志尤为醒目，那蓝色的霓虹灯光仿佛一把利剑，刺痛着他的双眼和自尊。
“你知道在商场打拼多年，最痛苦的是什么吗？”霍天豪没有回头，声音里带着几分从未示人的疲惫。窗户映出他略显佝偻的背影，那是常年商场角逐留下的印记。
霍云飞不敢接话，只是默默摇头，目光落在了地毯上的一处暗纹，那是他小时候不小心打翻墨水留下的痕迹，父亲当时狠狠地惩罚了他，说这就是他一辈子的教训——霍家人做事不允许留下污点。
“是眼睁睁看着对手超越自己，而自己却束手无策。”霍天豪的声音带着深深的恨意，“秦家这些年步步紧逼，尤其是秦明月接手后，秦氏的发展速度简直令人发指。”他攥紧了拳头，骨节发白，青筋毕露。
霍云飞终于鼓起勇气开口：“爸，难道我们就这样认输吗？”他的声音竟有些颤抖，仿佛一旦认输，自己这二十多年来接受的所有教育和磨砺都将变成笑话。
霍天豪转过身，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：“认输？霍家从来不认输！”他走路的姿势依然带着军人出身的挺拔，即使退役多年，那股气势仍让人不寒而栗。
他大步走回办公桌，按下内线电话：“让叶秘书把林家的联系方式给我。”声音斩钉截铁，不容置疑。
霍云飞一愣：“林家？您是说…”一丝不安爬上他的心头，林家的名声在商界并不太好。
“没错，就是那个被秦氏踢出医疗设备行业的林家。”霍天豪嘴角勾起一抹冷笑，眼中闪过一丝狠辣，“敌人的敌人，就是朋友。秦氏断了林家的财路，林家恨不得秦家倒霉。复仇的火焰会让他们不择手段。”
“但是林家已经大不如前…”霍云飞犹豫着，回忆起林家当年的落魄，那是业界有名的惨剧。
“他们还有一样东西，”霍天豪打断儿子，声音低沉而危险，“那是比钱更重要的东西——恨意和复仇的决心。有时候，这比任何资产都更有价值，更能激发人的潜能。”他的瞳孔中闪烁着近乎疯狂的光芒。
霍云飞突然明白了父亲的用意，眼睛一亮。他从小就被灌输一个理念：商场如战场，想赢，就必须不择手段。
霍天豪走到保险柜前，输入密码，取出一个没有任何标记的黑色U盘：“是时候换一种方式了。有时候，正面交锋不如背后捅刀更有效。”他的动作小心而精准，就像对待一件珍贵的武器。
他将U盘递给霍云飞：“拿去复制，明天亲自送到林家。告诉老林，合作愉快。”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期许，这是难得的信任。
霍云飞接过U盘，感受到了其中的分量：“这是…”沉甸甸的，不只是物理上的重量，更是其中蕴含的深意。
“秦家的一些把柄，”霍天豪露出阴冷的笑容，嘴角的弧度让整个办公室的温度似乎都降低了几度，“足够林家咬上一口的东西。他们会像饥饿的狼一样扑上去。”
“孙子兵法有云：合围之敌，必留一缺口。”他缓缓踱回窗前，望着远方秦氏大厦的灯光，目光中充满着征服的欲望，“让我们看看，秦明月能否应对四面楚歌的局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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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家别墅后花园，阳光正好。春日的微风带着花香轻拂过草坪，几只蝴蝶在花丛中翩翩起舞。
“福宝，记住，保持重心稳定。”秦舞阳穿着宽松的运动服，腰间的伤势已经不影响活动，正耐心地指导着福宝。她的动作轻柔而坚定，眼神中满是对这个小侄女的疼爱。
小姑娘穿着粉色的运动装，扎着两个小辫子，认真地模仿着七姑姑的动作，小脸上满是专注。阳光洒在她的脸上，映出一种天真无邪的光彩。
“双脚分开，与肩同宽。”秦舞阳轻声指导，语气柔和却不失严肃，“手臂放松，不要僵硬。自然伸展，像树枝一样柔韧。”
福宝照做，小手握成拳头，摆出了一个滑稽的格斗姿势，像极了电视里看到的卡通角色，惹得秦舞阳忍俊不禁。
“不是这样的，小拳头不要握那么紧。”她蹲下身，耐心地纠正福宝的姿势，轻轻掰开她的小手指，“放松一点，像这样。力量不是来自紧握的拳头，而是来自正确的姿势和身体的协调。”
“七姑姑，我们为什么要学这个呀？”福宝歪着头问道，大眼睛里满是好奇。她的目光清澈见底，充满了孩童特有的求知欲。
秦舞阳轻抚她的小脑袋，指尖轻轻梳理着她如丝的发丝：“因为世界上有坏人，我们要学会保护自己。就像童话故事里，公主也要学会对付恶龙，对不对？”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警惕，这是特工生涯留给她的本能。